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大石碑。 (新華社發)
在宣傳片里,在游客的打卡清單里,在培訓學員的目光里……浙江省安吉縣天荒坪鎮余村,那塊鐫刻著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的大石碑,是繞不過的地標。它被滿眼的綠意和整潔的村道環抱,分外莊嚴。
20年來,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在之江大地扎根,更將中國數以萬計的村莊催綠,指引著新的走向。
安吉多山。依靠炸山開礦和建水泥廠,余村曾是安吉首富村。20世紀90年代末,村集體年收入達到300萬元。“雖然老百姓的口袋鼓起來了,但生態環境也被破壞了,塵土飛揚,污水橫流,垃圾遍地,村民們不敢開窗,山上連筍都不長了。”村黨支部書記汪玉成是土生土長的余村人,在他兒時的記憶中,山是“禿頭光”、水成“醬油湯”,甚至有村民因礦山爆炸再也回不了家。這些讓他印象很深。
痛定思痛,2003年村“兩委”借著“千萬工程”的東風,背水一戰,關停了礦山,開始向綠色發展轉型。2005年8月15日,時任浙江省委書記習近平到余村調研,首次提出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”的科學論斷。2020年3月30日,習近平總書記時隔15年再度考察余村。他說,余村現在取得的成績證明,綠色發展的路子是正確的,路子選對了就要堅持走下去。
余村所做的不止關停礦山一項,多年來,村里全力修復山塘水庫,建成生態河道,搬遷散亂墳墓,推行綠色生產,禁捕魚,控狩獵,不焚燒……昔日礦坑變身油菜花田、荷花藕塘,一年四季皆風景。
“同樣是賣石頭,父親過去靠炸山,我現在靠創意。”從杭州回鄉創業的村民葛軍,把自家老屋改造成工作室,銷售石頭工藝品和土特產。葛軍的父親工作過的冷水洞礦山,現在成了遺址公園。公園在山上,竹林繁茂。采礦后裸露的灰白崖壁上,爬滿了綠植。曾受傷的大地,已經恢復元氣。
擁有首批世界最佳旅游鄉村、中國美麗休閑鄉村、首批浙江省藝術鄉建特色村等頭銜,由余村講述生態產品價值的實現路徑,再合適不過。在鄉村振興的賽道上,余村的領先身位依舊明顯,更難能可貴的是,老將依然不斷探索著新打法,不斷拓展著“兩山”轉化的新可能。
今年7月,余村全球合伙人招募再次啟動,招攬企業、機構及人才,在大余村范圍內,創業、投資、開展服務。兩年前,該計劃首次啟動,兩年內,余村集結了創新創業項目50多個,20多所高校進村開展實踐,有上千位新村民入住。
國漫文化創意人陳喆、鄉村公益人李然……這些擁抱變化和創新的青年人欣喜地發現,在余村,辦公室與綠水青山只隔著一道落地玻璃,刷身份證可以預約公交車,稻田邊能夠找到充電樁。這座小小的村莊正在集聚新人群,包括數字圖書企業、5G養魚公司、機器人創新基地在內的新場景、新經濟,帶來了新活力。
打開“余村云村民”小程序,記者發現可以進行云認養、云暢游、云社交,這一玩法俘獲人心。今年4月初,余村發起“余村云村民”城鄉破圈計劃。這是繼余村全球合伙人、青年共創行動等項目后,余村關于青年入鄉模式的新探索。汪玉成介紹,短短三個月,“余村云村民”計劃已吸引3萬名城市青年云端入鄉,接下來,將開展各類活動,讓鄉村走出去,讓夢想走進來。關于城鄉如何融合,余村給了一種新答案:鄉村可以和城市等值,甚至是一個更具性價比的空間。
本報記者 周妍 通訊員 趙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