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學期開學之際,肖蕊奉(右)為李春杰(左)送去書本和文具
2016年9月,云南省昆明市五華區西翥街道瓦恭社區新來了一名90后大學生村官,名叫肖蕊奉,人長得瘦瘦小小的,一臉的稚氣,活脫脫就是一個孩子。起初,瓦恭人誰也沒把她當回事。沒想到,兩年干下來,社區的干部群眾對她都豎起了大拇指。尤其是貧困戶李富貴,更是逢人就夸:“小肖姑娘板扎(當地方言,‘很棒’的意思)!”
大學畢業時,肖蕊奉拿到了云南師范大學、泰國南邦皇家大學雙學位,獲得了云南省2016年省級優秀畢業生榮譽。她可以當老師,也可以進外企,可她卻不顧親友反對,報考了大學生村官。她渴望來一場“青春和田野”的激情碰撞!
瓦恭社區位于五華區西北,離市區30多公里,經濟發展、基礎設施等落后于西翥街道的其它社區。社區書記趙文義見到肖蕊奉,心里一直犯嘀咕,這個“小娃娃”怎能干好社區工作?
“沒事,我適應能力挺強的。”肖蕊奉每天加班到半夜,半個月后就熟悉了社區各項辦事流程。2017年5月,社區開始低收入群體精準識別工作,肖蕊奉來到了上瓦恭小組貧困戶李富貴家走訪,耳聞目睹讓肖蕊奉很是揪心:全家3口人,夫妻倆均是殘疾人,初三剛畢業的孩子是領養來的。房子只有40多平米,家中一張桌椅板凳都沒有,吃飯、休息都要蹲著或席地而坐。而且人畜混居,氣味很是難聞。大白天屋內都是黑漆漆的。老李夫妻眼神里滿是沮喪,對肖蕊奉愛理不理。
正當肖蕊奉不知如何開口時,老李家的小姑娘李春杰上山砍柴回家了,那個瘦瘦高高的身影,讓肖蕊奉眼神一亮:原來是熟人!2017年3月,肖蕊奉為社區留守孩子辦了一個“睿銳課堂”,李春杰是班上年齡最大的,當時肖蕊奉不知道李春杰就是老李領養的孩子。于是肖蕊奉主動和小李搭話:“小李,明年初中就要畢業了,怎么打算的呀?”“我想讀高中,以后能像您一樣讀大學,認識很多朋友,賺好多的錢……”小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。“讀什么讀,別人家的孩子不都是初中畢業就出去賺錢了!”老李忽然高聲地嚷嚷起來。
“肖老師,以我的成績,能考上高中嗎?”李春杰的眼神頓時黯淡下來。
“只要努力沒什么不可能。回頭,我來幫你復習,我們一起加油……”
“小肖,別盡出餿主意。娃娃讀書的錢,我都不知道在哪個口袋里呢!”肖蕊奉遭到老李的一陣呵斥。
回到社區,肖蕊奉找到村干部,詳細了解對殘疾人的各項幫扶政策。肖蕊奉發現,對殘疾人子女教育是有一些扶持政策的,比如“殘疾人夫妻生活困難,子女讀完義務教育,繼續學習的可申請獎學金”。她把這些政策條文整理打印出來,又一次來到李家。
老李夫妻不搭理她,她就往夫妻倆身邊一蹲,一字一句地大聲朗讀起來,讀完一段就解釋一段。慢慢地,老李繃著的臉漸漸舒展了。他說,“娃娃雖然是抱來的,但從小就很乖,我們也一直當親生的養。只是,家里確實沒錢,對不起這娃娃!”“李大叔你放心,只要她能考上,讀高中的錢包在我身上!”
老李一下子激動起來,緊緊握著肖蕊奉的手,“肖老師,是真的么?”看著肖蕊奉堅定地點了點頭,老李也說出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:“聽肖老師的,我們砸鍋賣鐵也讓她讀書!”
肖蕊奉對孩子的那份誠意感動了老李夫妻,以后再上門,夫妻倆笑臉相迎。
2017年8月,五華區實施貧困戶幫扶工程,區扶貧辦為每戶下撥了5000元生產幫扶資金。考慮到老李夫妻身有殘疾,無法從事重體力勞動,肖蕊奉就動員老李養豬,她和村干部跑到集市上買來苗豬和飼料,并用小車拉到老李家里。肖蕊奉還積極推薦老李夫妻參加社區組織的各類勞動技能培訓,為老李的妻子介紹了一份比較輕松的工作,領到了人生中第一筆工資。
2017年9月,農村低收入戶危房改造工程啟動,肖蕊奉為老李家申請改造資金,幫忙選新址……今年春節前,五華區委常委、組織部長張志宏到社區來慰問,肖蕊奉領著部長去看老李家即將竣工的新房。張部長發現了一個“小瑕疵”:新房客廳的大門設計有點問題,有些大家具和電器很難搬進去。當時,肖蕊奉攬下了這個急差事,要求施工方日夜趕工,趕在春節前解決“瑕疵”,讓老李家歡歡喜喜搬進敞亮的新房。
今年5月17日,瓦恭社區召開農村低收入群體退出會議,19戶貧困戶摘掉了帽子,老李家是其中之一。不久前,李春杰又以486分的好成績,如愿考上了五華區實驗中學,接到錄取通知的那天,老李夫妻笑顏如花,拽著肖蕊奉的手握了很久。肖蕊奉說,那一刻,是她到基層工作兩年來最美的時刻。